开到村口,吉普车就开不进去了,韩卫只能裹紧单薄的衣服,捂着要冻掉的耳朵下车敲老乡的门。
听到他们一共四个人,有两个人烫伤,高烧昏迷不醒。
热心的老乡就带着他们去了村里唯一的赤脚医生家里。
简陋的农村泥土坯子房,一家好几口人挤在一个农村土炕上。
霍枭寒和韩卫一人抱着一个就往赤脚医生的家里走去。
外面的风声像是鬼魂的尖啸,车门一打开,呼出的水汽立刻在睫毛、眉发、领口帽檐上凝结成厚厚的白霜。
霍枭寒摘下军帽就扣在苏婉的脑袋上,用帽檐将她脑袋脸颊遮得严严实实的,军大衣也确保将她裹成一个粽子,不留一丝缝隙。
男人身体的热气通过军帽笼罩在她的头顶,瞬时让苏婉感觉到一丝温暖。
脸埋进结实有力的胸膛中。
赤脚医生点着煤油灯,用土方子帮徐芳蔷处理了身上的烫伤,用凉毛巾给她降温。
“哎呦,啧啧啧啧女娃这是被绑了,遭了不少罪吧?幸好被当兵的给救出来了,现在拐花子太猖狂了。”赤脚医生用碾碎的中草药敷在苏婉脸颊上的伤口上。
之后处理苏婉被玻璃刺伤的手时,五根手指头都伸不直了,通红僵硬,掌心被扎了不少的鼓楼,满手心都是凝固的血渍。
尤其是看到苏婉手腕上被长时间捆绑挣扎的乌青、红肿破皮时,赤脚医生不由皱眉心疼的感叹了一句。
霍枭寒站在旁边,高大硕长的身形如同一尊绷紧的石像,目光死死地锁在那双布满骇人伤痕和淤紫的手上。
下颌线骤然紧绷到了极致,腮帮处的肌肉难以抑制地微微痉挛了一下。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脏,并用力拧搅,带来一阵尖锐到窒息的剧痛。
锐利冷静的黑眸,此刻像是被投入了烧红的烙铁,瞬间沁出一片骇人的血红,眼底深处翻滚着一种近乎狂暴的戾气和心痛。
他不敢想象这三天苏婉究竟经历了什么,被捆绑、挣扎、折磨、下药
这些就像是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神经。
差一点儿他就要永远的失去她,见不到她!
一路上他抱着她,只想着能让她温暖一点儿,带着她赶紧到安全的地方去。
根本顾不上去问她是怎么逃出来的,是谁绑架的她,现在那些绑架她的人又在哪里!
苏婉现在全身冰冷,感官知觉都是木的,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没有一丝痛感,只担心会不会影响她的期末考试还有寒假的复赛。
哆嗦着开口,“伯伯,我这手上的伤不严重,没有伤到骨骼和经脉吧?不会影响到我握笔考试吧?”
她很清楚,这双手要是不处在温暖的环境中,肯定是会生冻疮、痒意难当甚至流脓
赤脚医生抬头看了一眼苏婉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蛋,“哎呦,你这女娃,不担心脸上的伤口会不会留疤,倒是担心能不能握笔考试,我这草药很管用的,只要后面不碰冷水,好好养着,不妨碍的。”
遭受了三天三夜可怕的绑架和绝望无助,婉婉竟然还想着考试的事情。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