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韫泽猛地将柳霜序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她听见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声,感受到他微微发抖的手臂,这个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竟像个毛头小子般手足无措。
“轻些”柳霜序轻轻推他,声音里带着笑意,“别伤着孩子。”
祁韫泽如梦初醒,连忙松开手,却又不知该把手放在哪里才好,他盯着柳霜序尚且平坦的小腹,眼神炽热得仿佛能穿透衣料:“高婆子怎么说?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说是胎像不稳,需静养。”柳霜序抚着肚子,忽然想起什么,脸色微变,“夫君,边关那会儿”
祁韫泽显然也想到了那夜的荒唐,耳根顿时红了起来:“都怪我”
“不怪你。”柳霜序抿唇一笑,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腹上,“这孩子命大得很,跟着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还是稳稳地来了。”
祁韫泽忽然起身,大步走向门外:“来人!去库房把最好的补品都取来!再去请太医不,把太医院院正请来!”
“夫君!”柳霜序哭笑不得,赶忙拉住了他,道,“高婆子已经看过了,何必兴师动众?”
“太医院院正精于妇科,让他来看看我才放心。”祁韫泽却一脸严肃,说着又转向笼玉,“夫人平日爱吃的菜式都记下来,让厨房随时备着,还有,那些熏香都撤了,对胎儿不好”
柳霜序望着他絮絮叨叨的样子,心里甜得像是浸了蜜。
谁能想到,那个在刑部雷厉风行的祁大人,竟会有这样一面?
消息很快传到了祁老夫人耳中。
她喜得当即要去祠堂上香,走到半路又折回来,亲自捧着一个锦盒来到柳霜序房中。
“这是我当年怀韫泽时戴的玉佩。”祁老夫人取出盒中一枚温润剔透的羊脂玉,“高僧开过光的,能保佑母子平安。”
柳霜序受宠若惊,连忙要起身行礼,被她按住了:“快别动,你要是能为祁家生下儿子,那可是咱们祁家的大功臣。”
“娘,你这样倒叫媳妇不好意思了——”柳霜序的两颊染了红晕。
祁老夫人笑笑,亲自为她戴上玉佩,又细细嘱咐了许多孕期注意事项,那慈爱的模样与从前判若两人。
当晚,祁韫泽命人在院中摆了一桌酒席,只他们夫妻二人对酌——当然,柳霜序杯中是特制的花果茶。
“霜儿。”祁韫泽举杯,眼中满是柔情,“谢谢你。”
简单三个字,却让柳霜序鼻尖一酸。
她知道他谢的不只是这个孩子,还有她走进他生命里的每一天。
月光如水,两人相视而笑,无需多。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柳霜序怀孕满三月时,朝中突然有人上奏,弹劾祁韫泽‘功高震主’‘结党营私’。
“陛下今日在朝堂上,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祁韫泽深夜回府,眉宇间尽是疲惫,他轻轻抚摸妻子微隆的小腹,叹道,“树大招风啊。”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