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一片冰冷刺骨的寒潭。
“是你……”
这一个,穆尚雪几乎是确定了!
穆鸿雪一脸惊诧地看向萧何,目光不住地打量着他,怎么都不敢相信,瘫痪在床多年的萧何,竟有如此手段!
“穆家主,”萧何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贵府的产业遍布棠、靖两国,家大业大,根基深厚,实在令人艳羡。只是,再大的家业,也经不起这接二连三的天灾人祸。您说是不是?”
穆尚雪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死死盯着萧何,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萧何站起身,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穆尚雪,“交出‘蚀骨缠’的解药。”
“穆家没有此毒,何来解药!”穆尚雪断然否认。
“没有?”萧何轻笑一声,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本王听闻,前几日贵府的禁地已然开启。本王猜想,穆家那些不传之秘的奇毒,想必都珍藏于此?解药自然也在其中。既然穆家主口口声声说没有,那就让本王如禁地,亲眼看看。”
“不可能!”穆尚雪断然拒绝,“穆家禁地,就连我们穆家的子嗣都不能擅入,岂容你一个外人入内?!”
萧何冷声反问,“这外人入的也不少了,难不成,就差了本王一个?”
眼见着大厅内气氛僵硬下来,穆鸿雪手中的折扇‘唰’的一声展开,轻轻扇了起来,“王爷息怒,穆家不过是一介商贾,哪里会有什么毒?不如,您去二皇子府问问?”
“哦?”萧何挑了挑眉,脸上那点虚假的笑意彻底消失,只剩下森然的冷意,“看来是谈不拢了。既如此,本王告辞。只是,”他转身欲走,却又停步,侧首留下最后一句,声音不高,却如同重锤砸在穆尚雪心头,“穆家主,好自为之。后果……自负。”
看着萧何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厅门之外,穆尚雪胸膛剧烈起伏,猛地一掌拍在身旁的紫檀木茶几上!
震得桌上茶盏里的茶水都溅出来不少。
眼中杀意翻腾,却强行压下。
“靖国这些人,个个都当我穆家是泥捏的不成?!”他怒极反笑,想到之前乔念拿着穆家众人的性命相要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他对乔念也算是以礼相待,明明自己才接手穆家不久,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为难穆家!
思及此,穆鸿雪强压下愤怒,冷静下来,对着穆鸿雪厉声下令,“传令下去!穆家所有商铺、库房、钱庄,即刻起增派人手,日夜轮守!我倒要看看,他区区一个萧何,能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穆鸿雪收起折扇,拱手行礼,领命而去。
却不想,三更梆子刚敲过不久,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再次撕破了穆府的死寂。
穆鸿雪脸色惨白,冲进了穆尚雪的寝卧,将睡梦中的穆尚雪拽了起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家主!不好了!城东、城南、城西三处最大的首饰铺子被偷了!库房……库房被撬!那批刚收上来准备进献宫中的最顶级的翡翠、东珠、红宝……全都不翼而飞了!现场……只留下一把被拗断的铜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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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放下茶盏,抬眸看了穆尚雪一眼,目光锐利如鹰隼,却是笑道,“本王突然到访,不会给穆家主惹了麻烦吧?”
“怎么会。”穆尚雪的脸上扬着疏离又客套的笑容,“睿王殿下若是愿意,尽管住下,念念他们之前也在穆家住了许久,前几日才离开呢!”
他是想告诉萧何,乔念他们已经走了,所以,他也该走了。
萧何却只当听不懂穆尚雪的暗示,淡淡笑着,“本王此行,是为舍弟萧衡而来。他在贵府失踪,杳无音信,本王身为其兄,自然要亲自来寻个交代。”
穆尚雪笑容不变,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王爷怕是找错了地方。萧将军如今正在二皇子府上做客,王爷若要寻人,该去二皇子府才是。”
萧何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眼底却没有半点温度,“本王自然知道他在那里。只是,本王还知道,他身中‘蚀骨缠’剧毒,身受重伤,如今在二皇子府上生死未卜!穆家主,这笔账,本王不找穆家讨,难道要找二皇子吗?”
当初,将萧衡从靖国接走的,可是他们穆家。
他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
穆尚雪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他没想到萧何竟已查得如此清楚,还敢单枪匹马打上门来!
心中却是冷笑,诚然,萧何从前的确威风过一阵,可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
如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