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盖上!
小公主稚嫩清脆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剧毒,扎进她鲜血淋漓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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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分明是颠倒黑白!宸贵妃娘娘是踩着您的脸面,给自己立牌坊啊!”
若离的话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良妃看似平静的面具之下。
良妃捻动佛珠的手指猛地一顿!
她缓缓抬起眼,看向若离。
眼神依旧沉静,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眼眸深处,翻涌着被强行按捺下去的冰冷怒意和难堪。
复位的尊荣荡然无存。
良妃此刻只觉,她像穿了一件沾了别人施舍气味的华服,在身上硌得慌!
良妃的脸色在跳跃的烛光下,似乎更白了一分,唇色也淡了些许。
但仅仅是一瞬。
很快,她又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所有翻涌的情绪。
良妃极轻微地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竟恢复了一贯的温婉平和:“本宫知道了。”
内室檀香凝滞,暖炉的火光,映着良妃如同冰封般沉静的脸。
若离看着良妃这副八风不动的模样,心头的火苗却“噌”地烧得更旺了。
她替娘娘憋屈!
那些话在她喉咙里滚了又滚,终究还是压着嗓子,带着替良妃鸣不平的愤懑,一股脑倒了出来:“娘娘,您听听,这都叫什么事?!”
“明明是老爷还朝,陛下给您的体面,怎么全成了宸贵妃娘娘的功劳?”
“她这顺水人情做得可真轻巧!踩在您的脸面上,倒显得她贤良淑德,菩萨心肠了!”
“阖宫上下都念她的好,衬得咱们……”
若离越说越气,声音都尖利了几分:“娘娘您是正经的太傅嫡女!如今倒像是……像是承了钟粹宫天大的恩惠似的!”
“这口气,奴婢实在咽不下!”
若离的话,字字句句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良妃心底最憋闷,最不愿示人的地方。
良妃捻动佛珠的指尖,骨节处的青白又深了一分,连带着手腕都绷紧了。
那串温润的木珠,几乎要被她捏碎。
就在这时,帐帘“哗啦”一声被掀开,裹挟着一股外面清冽寒气的小身影,雀跃着冲了进来。
“母妃!母妃!”
大公主的小脸冻得红扑扑,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星。
她扑到良妃膝前,仰着小脸,满是纯粹的喜悦:“韫儿听说了,母妃复位啦!恭喜母妃!”
良妃强迫自己松开紧绷的指尖,脸上的冰封瞬间消融,努力挤出一个温婉慈爱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大公主冰凉的小脸:“韫儿回来了?”
“外面冷不冷?”
小公主的声音清脆得像玉珠落盘,带着孩童不掺假的兴奋:“不冷。”
“母妃,韫儿还听说,是宸娘娘在父皇面前,替母妃说了好多好话,母妃才这么快就复位了呢!”
“宫里人都在说,宸娘娘对母妃真好!”
“原来……原来宸娘娘是好人呀!”
大公主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着,带着一丝天真:“韫儿以前还觉得,宸娘娘……嗯……有点点凶,原来是韫儿误会她啦!”
轰——!!!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惊雷,狠狠劈在良妃的天灵盖上!
小公主稚嫩清脆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剧毒,扎进她鲜血淋漓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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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分明是颠倒黑白!宸贵妃娘娘是踩着您的脸面,给自己立牌坊啊!”
若离的话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良妃看似平静的面具之下。
良妃捻动佛珠的手指猛地一顿!
她缓缓抬起眼,看向若离。
眼神依旧沉静,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眼眸深处,翻涌着被强行按捺下去的冰冷怒意和难堪。
复位的尊荣荡然无存。
良妃此刻只觉,她像穿了一件沾了别人施舍气味的华服,在身上硌得慌!
良妃的脸色在跳跃的烛光下,似乎更白了一分,唇色也淡了些许。
但仅仅是一瞬。
很快,她又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所有翻涌的情绪。
良妃极轻微地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竟恢复了一贯的温婉平和:“本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