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庭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这种东西应该交给组织上才是,他给你是什么意思?你又看不懂。”
刚说完他就反应过来,惊道:“不是给你的,是给我的?”
林玉瑶认通的点头。
其实她明白了陆江庭的意思,他想把未来几十年的技术交给傅怀义,让他在这个领域达到非凡的成就。
可能陆江庭还觉得自已很伟大吧。
可惜他总是这么自以为是。
傅怀义是什么人?他根本不屑拿陆江庭的东西去成就自已的名声。
林玉瑶猜对了,傅怀义惊叹过后又生气。
这狗东西,他们比了一辈子,临了他把这东西留给自已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告诉自已,他比自已强吗?
奶奶的,这王八蛋最后还得恶心自已一把。
傅怀义把书合上,“瑶瑶,我决定把这些书上交给研究所,让大家一起来研究,你看怎么样?”
“嗯,你舍得的话可以啊。”
傅怀义笑笑,“个人荣誉算什么?况且这还是陆江庭写出来的东西。”
“那就上交。”
两人又看向箱子里的钱。
“这得十几万吧?他怎么这么多钱?”
傅怀义说:“这几年的奖金,工资,他去年还出了本教材,拿了不少版权费,有这么多钱。”
“短短几年,工作又忙,他怎么弄出这么多东西来?”
“谁知道呢?”傅怀义苦笑道:“倒是听说他是累死的。”
“累死的?”
“嗯,白天工作,晚上写书,每天休息个小时,有时侯忙起来连续几天都不休息。原计划十年完成的项目,他们五年就完成了,听说陆江庭确实是累死的。”
闻林玉瑶久久不说话。
到这一刻,林玉瑶上辈子对陆江庭的恨,算是彻底的放下了。
第二天,傅怀义就把陆江庭留下的书和钱一起上交了,钱作为研究基金。
他们不是没想过给陆江庭的两个姐姐,一来觉得和她们不熟,二来担心横生枝节,她们问东问西,三来,除了这些钱,抚恤金和房子其实都给他姐姐的。
陆江庭应该已经安排好了。
把钱给林玉瑶的意图其实也很明显,因为她说过,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可惜她要的时侯他不给,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这年清明节,傅怀义与林玉瑶带着陆江庭的日记,还有新买的一捧菊花去了烈士墓园。
陆江庭也成了烈士,葬在了王建军的旁边。
其实他跟王建军的情况不太一样,不应该埋葬在这里。
这是老许帮他申请来的,听说这是他二舅的意思。
傅怀义用打火机点燃了纸钱,一边烧纸一边念叨。
“你俩应该重逢了吧?你们看,现在日子好起来了。抓紧去投胎,让零零后的娃。”
他死后恶心了自已一把,就别怪他选择清明节这天恶心回来。
“将来好好读书,努力工作。我们这帮老不死的,还等着你努力交税拿退休金呢。”
林玉瑶:“……”
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话是对的,这一刻的傅怀义像是被易云硕附l。
陆江庭留给林玉瑶的日记,傅怀义再怎么好奇也没去看,即便林玉瑶让他看,他也拒绝了。
今天,他们把这本日记带来了,放进了烧纸钱的炉子里,把它燃成灰烬。
看着那跳跃的火苗,林玉瑶似乎看到了陆江庭最初的样子。
他从小就不干活,家里有好喝好喝的也紧着他,所以他从小就和村里其他孩子不一样。与那些玩泥巴的孩子比,像是两个画风的人。
十几岁,个子高高的,学习也好,周围的小姑娘没有不喜欢他的。
林玉瑶自然也不例外。
那时的她,何曾想过,时光能改变一个人?
不,本就是人心易变。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
二零零四年,易云硕还是跟叶晓彤结婚了。
易云硕都四十了,前几年有过一段感情,但无疾而终。
女方本来就嫌弃他年龄大,后来他还因为工作一下子消失了半年。
电话打不通,找又找不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