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予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因果循环,自有定数,万事皆息息相关。
躲是躲不过的,哪怕他一剑封住了姬刃的嘴,结果了他的性命。
沈天予道:“这事要问你娘亲。”
白姬上半身往后一倚,右手斜斜搭在座椅扶手上,眼神玩味,“任隽的父亲非良人,要么于你们有仇,要么是个很危险的人物,否则你不会阻止姬刃说下去,我娘亲也不会那么抗拒。”
沈天予薄唇微抿。
这白姬虽然任性了些,人倒是挺伶俐,猜对了八九成。
听得白姬又说:“你们返程之时,我要同你们一起去趟京都,见他一面。”
沈天予拒绝:“不可。”
白姬自嘲一笑,“这么说,他当真是十分危险了?危险到连你都防备?”
沈天予敛容,“你不必从我嘴里套话,有事可问你娘亲。”
白姬轻扯唇角,“若能从我娘亲嘴里问出话来,你觉得我还会拿那凤羽,跟你做交换吗?”
沈天予微抬下颔,“小姑娘,知道得太多,对你未必是件好事,最好听你娘亲的话。”
白姬仰头一阵长笑,“不说是吧?没关系。任隽,京都,四个字足够了。”
她站起来,垂眸扫一眼那龙鳞,“此物请保管好,用过一次,它的法力就会失效。”
沈天予颔首,“还是谢谢你。”
“这是你们应得的。”
说罢白姬抬脚离开。
沈天予拿起那装有龙鳞的宝盒收好。
元瑾之开口道:“这娘儿俩心眼都挺多。不过也能理解,一个女人想支撑那么大一摊子,手下人个个都不是善茬,只靠自己很难,她需要借助外力,需要有极高的智慧和城府,否则会被居心叵测之人吞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沈天予点头,望着她明丽美好的面孔,“放心,我会是你最大的依靠,有我在,无人敢算计你。”
元瑾之起身走到他身边,往他怀里歪,双手攀住他修长的脖颈撒娇:“老天厚爱我,让我所遇为良人,免去了白凤之苦。”
沈天予伸手按住她的后背,将她压入自己怀中,吻她面颊,“不是老天厚爱你,是我。”
元瑾之笑出声,“沈公子,你有点妄自尊大喔,当初可是我追的你。”
沈天予好看的剑眉轻轻一折,“你能追到我,是因为我甘愿入局。若我无意,你死缠烂打一百年也无用。”
元瑾之想到蚩灵。
有阵子没见到她了,不知她怎么样了?
她对那个便宜表妹,当真是又嫌又怜。
隔日一早。
沈天予带元瑾之去见白凤。
休养了几日,白凤气色比之前好了一些。
她目光在沈天予和元瑾之脸上停留,道:“那龙鳞,白姬已经交给你们了?”
沈天予微微颔首,“是的,前辈。”
白凤从旁边的柜中取出两个宝盒,递给沈天予,“打开看看。”
沈天予伸手接过来。
两个宝盒,一个是红色缎面,一个是七彩织锦。
皆精巧别致,巧夺天工。
此地虽与世隔绝,但是这些物件的工艺,远胜于外面市面售卖,甚至一些高级定制。
可见华夏文明有些东西在进步,有些东西是退步的。
沈天予打开那红色缎面的宝盒,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暗红色绒布囊袋,约成人半个巴掌大,口带有精致绒线做的抽绳,用于收口。
他将囊袋打开,里面并无东西。
他略觉诧异,这白凤送他一个空布袋做什么?
还煞有其事地装在如此精美的宝盒里,可是细掂这空布袋,似乎另有玄机。
白凤笑道:“不要小瞧这小小囊袋,此乃我们凤虚宫一宝,名曰百宝囊。它里面有阵法,你可往里放任何东西,它都可容纳、藏匿,当然不能放火。”
沈天予平日出行,要乘飞机,带剑带刀,都过不了安检。
他干的是打打杀杀的营生,没有兵器是硬伤,只得落地后再想办法购买。
临时买的自然不趁手。
若此物能藏匿刀剑,实在是难得的宝物。
他问:“用它带剑,能否过飞机高铁的安检?”
白凤微微一笑,“可以。”
有点不符合逻辑,不过沈天予觉得她没必要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