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细看的话一点破绽也没有。
体内血液翻滚着,毒素沿着经脉缓缓游走,如细丝绕骨,一时冰冷,一时又是灼热,
云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身后人开始不安分地在他颈侧轻轻蹭着,绕到侧边来,踮脚靠近,唇几乎就要碰上。
云靖生硬地偏过头,避开了。
“……在做饭。”
他的声音又涩又轻。
灵秋怔住,完全没想到他会拒绝自己
她盯着云靖看了好一会儿,环在他腰上的手松开了,自己退到厨房外面去,找了张凳子坐下,撑着脑袋一动不动地继续盯着他。
云靖被她看得脸皮发烫,对比之下,连体内的煎熬也淡了几分。
饶是如此,他仍决心不去吻她。
下午在藏经阁外听见的话就像刀子一样插进心里,虽然早有预料,还是觉得委屈。
明明已经做了不能回头的事,心里却还是止不住的难过。
这些心绪她哪里知道呢?
他不能和她明说。不敢和她明说。
至少也该给自己留一点尊严,哪怕只是半天的时间。
云靖不敢吻她,只怕一亲吻,自己就会立刻心软,所有委屈都心甘情愿地咽下去,明知道前面就是万丈悬崖也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他正努力而徒劳地为自己设置阻碍。
就这样清醒地沉沦。
魂牵梦萦的人就在面前,云靖垂下眼,指尖止不住地颤抖,不知是因为毒素侵扰,抑或是内心强行压抑的渴望。
灵秋只觉得今日云靖格外冷淡。
用完饭,他一声不吭地收拾碗筷,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单薄
当日意气风发的银霜楼少主在他身上只剩隐约残影,依稀可见过去的影子。
灵秋这才惊觉短短半月以来云靖比从前清减了太多。
她心里那点不懑顷刻间便散了。
由他去吧。
灵秋心想。
她修的是逍遥道,当年选择这一道的原因也极简单。
别的道要么爱苍生,要么遵天道。她杀气太重,心里也从没顾忌过天下苍生,平生只愿遵循自己的道,执拗至此,随心所欲最好。
逍遥道讲究无为而治,离开魔域修道十年,她待人接物竟比从前更为宽和。
没人能逼她就范,只是很多时候,一些无伤大雅的事她习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点,对待亲近之人尤其。
就像先前云靖不由分说地给她绑上千里同心绳和千里同音咒。
就像有些时候他不顺她的意,刻意用话来刺她。
如果她真的不乐意,没人能逼她接受。
可是想一想,明明只隔了半个月,这些事却像上辈子发生的一样。
是夜,灵秋睡在自己的屋子里。
在那之前,云靖向她道晚安,态度清冷而疏离,说完后便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咔哒”一声。传来上锁的声音。
灵秋站在院子里,愣住了。
这是正常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