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合二为一。

她听见，她听见他说，“如果你是个男人，那我就喜欢男人。

如果你是个坏人，那我就喜欢坏人。

如果你是个人格分裂的怪物，那我就喜欢怪物——如果你是杀人犯，那我就成为你的共犯。”

脊椎，被击穿了。

那个冷漠的苏颜的脸上，掉下两行滚烫的泪。

“我唐惟这辈子为了自己而活，五岁我就会为了报复我的亲生父亲用生命为代价坠海，我什么都可以豁出去，也不在乎世人如何看我。他们喜欢我只是因为偶尔我站在正义的那边，偶尔站在为他们解气那边——和我这张无趣的脸。

但你不一样，苏颜，只有你爱我的阴狠不择手段，爱我的冷漠诡计多端，爱我的自私自利——爱我的不爱你。”

世人都爱天使的唐惟。

只有苏颜爱上了魔鬼。

你这脾气，我也喜欢。

唐惟从小在大家的注视下长大，听到的最多赞誉就是这个孩子特别孝顺，这个孩子特别聪明，世人对他的夸赞不外乎于此，似乎除此以外，他唐惟就是个扁平的角色，不该有别的一丝一毫得阴暗，所谓人性的立体和多面性在他身上就不该存在。

被大众注视着长大的孩子，不允许有一丁点的不好。

而唐惟恨透了这种所谓的关注和施加的期待。

明明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却偏偏对他套上这么一层道德枷锁，他叛经离道不可一世，亲手不停地打破着这种规则。

亲自去告诉这帮人，犯了罪，自有法律审判，坐牢改过或是死刑都是惩罚，轮不到外人来说原谅不原谅。

除此以外，被别人休想用道德代替法律，来对他进行审判。

一丝一毫，都不行。

或许这对于别人来说太过无情和无底线，然而对唐惟来说，只要他做的一切不是犯罪，那就没有资格来控诉他。

犯了罪，按法律来，该咋办咋办，也轮不到别人多嘴。

他松开苏颜，擦掉了她掉下来的眼泪。

这一刻的苏颜真是太美了，冷艳又脆弱，她是在咬着牙强撑吗。

唐惟摇摇头，说，“你会怪我刚才没有站出来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