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棍棒中淡淡一笑,目露轻蔑地看了几人一眼,随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道:“今日我若受伤如何走得出去给你们答案?”
几人交头接耳了一番,阴森森一笑,其中一锦衣少年挥退了手起落棍的仆人,又猛踹了他一脚:“也行,量你也不敢跑。”
少年再次淡淡地瞥了围在他面前的几人一眼,而后缓缓一手撑地起了身。一霎,紧紧抓住了身侧那家丁手中的木棍夺了过来,猛地朝着那锦衣少年一击,而后快速朝山下逃去。
但许是伤势过重,不出片刻那少年便被几人连拖带拽了回来。那锦衣少年许是受了戏弄勃然大怒此刻头上也鲜血直流,竟欲扳起道路两旁的重石朝那少年目露凶光砸过。
瞬息一粒碎银从远处飞了过去精准地砸在了他的后脑上,他顿时一吃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谁!”
古树下的三人缓缓走出,陶青筠手挥着一把折扇,似笑非笑:“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平生最恨欺辱弱小的施暴人。今日不巧,竟让我遇上了。”
那锦衣少年暴喝一声,随后便有几手持棍棒的仆人围了上来,他怒道:“你打的本少爷?出来赔个不是?小爷我暂且可饶你一命。”说着又抬眼去看那青衣男子身后的一男一女。
那同样穿了一身锦衫的男人负手而站,眼睛里却泛着森冷的目光。而那一身鹅黄罗裳的女子,却头戴着帷帽看不清样貌,但那曼妙的身姿已然在告诉他定是个花容月貌的姑娘。
他再而流露出一个耐人寻味地笑容,一双眼直勾勾地看向那男人身侧的罗裳女子。
“若是让这……”
他的话还未说完,那目露寒光的锦衫男人忽然不知从何时手里多了一把短匕径直朝他飞了过来,堪堪差一寸便能让他从此断子绝孙。
他“啊”地一声怒喝,身后的几人看见那锦衣少年大腿上鲜血直流,纷纷杀气腾腾地与仆人围了上来。
褚夜宁看着那锦衣少年淡淡一声:“这双眼还想要么?“
陶青筠勾唇一笑:“老狐狸,许久未曾大显身手了。还记得从前我们两个暴揍那群纨绔子吗?一个、两个……七个癞蛤蟆,如今倒是手痒痒了。”
那锦衣少年还未反映过来此话的含义,便见脚下一片树叶随风起而落,一个眨眼的功夫,他今日带出府的仆人与他的同伴便纷纷捂胸倒地。
而那依旧站在树下将那女子牢牢护在身后的男人此刻目光里阴冷至极,忽而朝他嗤笑一声:“记住我这张脸,倘若回去惹是生非惹了我不快,你那一双鼠目我帮你收着!”
陶青筠又道:“听没听到?若是在欺辱霸强,我戳瞎你的眼!”
眼见带来的同伴纷纷挂了彩倒地不起,又见那三人举手投足间的贵胄之气,他心知今日是碰上了难惹的人。
为此,他狠狠一咬牙带着众人转瞬溜得没了踪迹。
那蓝衫少年一直站在角落里,见那些人已看不见了踪影,便拾过地下已沾染了尘土的书笈与散落一地的书卷。而后他朝着树下的三人作一辑礼:“多谢三位出手相助。”
又见三人并不开口,再道:“鄙人姓周,为涪州人士,若肯临寒舍,杨某为恩人奉茶三盏。”
“涪州人士?”
周奕看着面前的头戴帷帽的女子开口问,不由一怔,很快道:“正是。”
秦惟熙投过垂纱又细细去瞧了那少年的眉眼,果见与那气概豪迈之人相像。而褚夜宁与陶青筠二人此时也心中知意。
褚夜宁问:“家中可有亲眷在京中为官?”
周奕再是一怔,三人却已了然于心。
秦惟熙看着他的年纪心中猜测,在帷帽下笑道:“看你眉眼间倒肖似我在京中的一个世叔。”
周奕迟疑间问:“叔父?”面上却很是欣喜。
陶青筠亦在一旁笑:“户部侍郎周全周大人是你叔父?”
周奕点头。
陶青筠倏忽“哈”了一声:“真是神明在上,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今日救了周大人的小侄儿么?”
周奕道:“三位恩人与叔父为……忘年交?”
陶青筠问:“倒是像你那叔父,有勇有谋。”
周奕看着此刻笑眯眯地三人,再次要报答今日出手相助之恩,却听那姑娘道:“今日不求报恩只是路过此地。那几个獐头鼠目应是再不敢难为你了,时辰不早了,后会有期。”
周奕再要挽留,却见那那姑娘与身侧的锦衫青衣已先一步下山而去,而那青衣男子仍留在原地,朝他打量一番,笑哈哈地道:“小儿郎,知道甚是后会有期?如此用功读书他日我们京城再见喽!”
周奕见三人已穿过曲径树林渐行渐远,事不宜迟的下了山去信京城。而康氏在收到此信时想起当日所见那灵心彗性的小姑娘如今身在重庆府或是已在回京的路上,与周全自是不由感慨一番。这便是后话了。
幽幽古刹外,秦惟熙对褚夜宁说起了当年周全夫妇为当年十两银恩惟秦家谋划多年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