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这里有一首简单的歌谣,若是夫人感兴趣,妾身可以教给您。”
谭云见戚妤点头,便清唱了两句。
乌时晏听了一耳,发现是母后曾经哼过的,于是没有出言制止。
戚妤听完后就决定要学,她让谭云坐在她跟前,一句一句教她。
戚妤音感不好,但有一副好嗓子,随意哼哼就很好听。
且这首曲子如谭云所说,确实很简单。
学会了曲子,戚妤一高兴,就让人赏了谭云几个银元宝。
让谭云等人下去后,戚妤对乌时晏道:“陛下,我给你唱一唱好不好?”
乌时晏气息平稳,纵使喜悦也没有表现的很明显,他声音微哑:“好。”
戚妤就靠在了乌时晏身边,连着唱了三遍。
乌时晏轻轻闭上了眼睛。
戚妤一转头,发现乌时晏竟然睡着了。
她唱的很催人入睡吗?
戚妤郁闷之余示意佩玖去取他们带来的毯子,盖在乌时晏身上。
佩玖是真的佩服自家娘娘,不仅将陛下带到了花船,还让陛下毫无怨言的陪着。
不过娘娘确实很长时间没有听曲了。
以前在宫里,还有伶人到昭阳殿跳舞抚琴。
南巡路上不比从前,自然一切从简,舞乐歌伎是没有带的。
等到回行宫的路上,戚妤问乌时晏,才得知他今日一早便起来处理政务了,等到快晌午才来陪她睡了会儿。
因而竟不知不觉在她身边睡着了。
戚妤心情复杂,乌时晏纵使少睡会儿也要空出时间陪她。
戚妤喜欢上什么东西,不管之后什么态度,这段时间必然是万分喜欢的。
她对镯子的热情稍稍退却,爱哼起了歌。
乌时晏时时在她身边,听的最多。
戚妤每每问他好听不好听,乌时晏也极给面子的说好听。
戚妤捧着乌时晏的脸在看,他脸上的疤已经没有,但看向她的目光却比之前黏糊了许多。
明明唇边只有一点笑意,却能让人觉得他心情很好。
帝妃的感情不是秘密,尤其常与陛下接触的大臣。
陛下心情好,他们也就更顺当。
裴谨即便不去刻意听,这些事也会传到他耳中。
他几乎要压制不住内心的嫉妒,也开始质疑,为什么当初他会同意陛下递来的主意。
如果他当时不应,是不是比现在要好些?
裴谨握紧了茶杯。
因他的说辞,戚妤明显不再去看他,注意他,即便不得不去看他时,表露的态度也恰到好处。
若是全然的冷淡,裴谨许是会感到高兴,可偏偏不是。
这也就意味着,戚妤是个很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
他身上有值得她留恋的地方吗?恐怕比陛下还要不如吧。
陛下能为了陪她提前处理好政务,“大度”地让他这个臣子回京,即便他送了那个意味深长的镯子,陛下也没有发疯,直到这些日子才慢慢将戚妤腕上的镯子换了下来。
杨思谦今日来看裴谨,发现他神情平静,不由暗道了声好。
也不枉他千方百计收集来陛下与贵妃娘娘恩爱的证明,又花重金收买了裴谨院中的下人。
要知道行宫的下人可不好收买,尤其是陛下还在行宫的情况下。
裴谨问:“你怎么来了?”
杨思谦道:“夫人与贵妃娘娘一同出去了,我无处可去,只好来找裴兄了。”
话一出口,杨思谦就想打自己的嘴。
裴谨反应如常:“今日天冷,约莫会下雨,不如我在这里做了姜汤,由杨兄送去?”
杨思谦:“不好吧。”
裴谨问:“杨兄从未体贴过夫人吗?”
杨思谦坐下,他当然是个体贴人,不然也不会送夫人出门,才得知贵妃戴了什么镯子。
可裴谨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不想裴谨再执迷不悟下去。
裴谨道:“杨兄上次在我书房看到的那副真迹,若真喜欢,等回京后我会让管家送到侯府。”
杨思谦沉默下来。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只帮你这一次,而且对外要说是我给我夫人送的姜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