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面陆绥安在听到这番话后,非但不惧,反而终于掀起眼皮目光漫不经心的地看向宁王,不多时 ,亦随之笑了起来,只悠悠反唇相讥道:“王爷有野心可以理解,只是现在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
陆绥安淡淡说着,说完双眼渐渐眯起道:“且不说陛下薨逝,是否由一人说了算,是否还需要再召太医到场再三断定,便是陛下今日当真仙逝,后头还有大皇子和二皇子呢——”
说这话时,陆绥安目光从宁王面上淡淡掠过,直接朝着身后文武百官们扬声道:“大皇子只是双腿受伤,究竟有没有被废,究竟还能不能站起来,一切都还是未知数,本官正好识得一位神医,在医治筋骨方面有起死回身的造诣,王爷及诸位大人们今日大可不必这么急着改朝换代,没准大皇子的腿能绝处逢生呢。”
话说,陆绥安悠悠说着。
说到这里,又再次笑着看向宁王道:“至于王爷……就只能劳烦王爷在后头慢慢排队了!”
陆绥安笑着笑着,眼里亦再无一丝笑意。
他毫不留情当众反驳了方才文武百官的提议,亦径直点明了宁王的身份,丝毫没有给宁王任何脸面。
有十万大军撑腰,陆绥安底气十足,一语胜过千言万语。
他这话一出,果然百官众人纷纷一怔,不多时,群中人又瞬间再度交头接耳起来。
陆绥安这话不仅分量重,更是说得确实在理,毕竟,大皇子只是受伤,至于伤情如何,还得太医下定论,何况,还有位不知去向的二皇子,既是不知去向,便也代表着还有一丝生机。
而这宁王……虽是弟弟,其实不过是堂弟,到底还是隔着一层,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这皇位便是轮,也远远轮不到宁王头上。
再加上这百官里头可是有着拥戴二位皇子的一方大势力,于是,议论着议论着,双方又开始再度激烈争论了起来,不多时,争论得那叫一个急赤白脸,险些一度打起来了。
“陆大人这话说得有理——”
经过陆绥安这一搅合,将原本偏向宁王的声势瞬间给打散了。
原本,他可以依着方才百官的声势顺势而为,可如今,却好像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
按理说,宁王本该是气恼才是,可他偏偏没有,相反,他竟还笑得越发肆意,只是笑着笑着忽而一步一步缓缓踱步到了大皇子的担架前,陆绥安见状突然心生警觉,只见双眼骤然一缩,意识到了什么,拔出袖间暗器便径直朝着宁王方向射去,却不料说时迟那时快,宁王突然干净利索地抬手举扇径直将暗器全部给挡住了,又反手举扇一挥,竟将所有暗器全部反送了出去,而在陆绥安闪身避让的那一刻,宁王两指夹住其中一枚暗器直接轻飘飘的朝着大皇子颈间划去,瞬间,大皇子脖颈间的鲜血噌地一下肆意喷涌了出来。
宁王,宁王竟……竟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当场暗杀了大皇子!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猝不及防,直让人始料未及,一度将远处文武百官们全部都看呆了。
“陵儿——”
张皇后反应过来后,当场尖叫一声,只瞪大双眼,挣脱
左右桎梏,拼命扑了过去。
她浑身发颤,拼命抬手去堵大皇子的脖颈,去堵他颈间的伤口,去堵那奔流不息的鲜血,瞬间,浑身亦被鲜血淹没。
“皇嫂,莫怪臣弟,皇家本就是如此这般残忍无情,要怪便只能陵儿运势不好……”
话说,相比张皇后的撕心裂肺,宁王这个刽子手却丝毫不见任何心软和良善,他没有任何愧疚和难过,反倒是继续言笑宴宴,厚颜无耻的说笑着,甚至一边拿出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指间的血迹,边擦边微微勾唇,道:“要怪便只能怪断腿的皇子实在有辱我皇家威仪,陵儿走后,本王自会替本王这位好侄儿加封的,如此亦算是全了陵儿和我皇家体面了。“
话说,宁王若无其事的说着。
说这话时,他丝毫没有半分杀人的苦恼,动作闲散得就如同杀一只鸡那样的闲散和轻松。
他说着说着,又再度看向了远处的陆绥安,微微笑着道:“陆大人,这下本王可以再往前排一位了么,现在排在本王前头的好像就只有本王那个二皇侄了,就是不知我那个二皇侄现如今身在何处,是否也有他大哥今日这般好气运。“
话说,宁王说着说着,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他这番话,既是是挑衅,更是威胁。
他用最温和的语气,明晃晃的说出这世间最恐怖的话语,做出这世间最残忍的事情。
他这番惊世骇俗的惊天之举,让在场所有人全部愕然和惊骇不已。
底下原本还在激烈争执的声音一瞬间戛然而止,全部被眼前这一幕震慑住了。
尤其,宁王那笑意灿烂的笑容,在大太阳的烈焰下,在满眼鲜血密布的交织下,透着股子诡异的恐怖,竟吓得有官员径直当场栽倒在地,直接晕厥了过去。
这一刻的宁王,不再是昔日那个忍辱负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