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身影。
“怎么会,妾是怕丫鬟笨手笨脚,侍奉不周。”
好在,没了前世的爱慕后,别说嘴句话,便是二人打上一架,她也不会有太多的心里负担。
她神色自若地说着,说这番话时,面上竟没有半分说人坏话被正主抓包后的难堪。
说话间,扫了眼他身后,不见红鲤的身影,又见陆绥安两手空空,没有将小松鼠带来?
想询问一遭小松鼠的安危,又隐隐觉得此刻还是莫要自寻麻烦的好。
陆绥安却盯着闲散慵懒的妻子,一时没有接话,没有追究,亦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立在屋内,负手而立,静静远远的看着她。
亦没有再走过近,没再落座。
就那样立在屋子中央,看着她。
沈安宁则半倚在临窗的矮榻上,半侧过身子,亦静静回望着他。
四目相对,两人都一时没有说话。
随着时间流逝,屋内仿佛渐渐升起了一丝古怪的气氛。
这气氛有些诡异,又好像有些……氤氲。
今日,在山上因命案突然,确保她无恙后,他未曾久留,匆匆而去,二人亦不曾单独说过话。
可是,纵使沈安宁有意忽视,但是对方的着急关切她其实都看在了眼里,他两度将她搂入怀中,在甚至捉奸的气愤档口上。
贴身相拥的那一刻,她隐隐感受到他起伏的胸膛,细微颤动的身躯。
这一世陆绥安与上辈子的不同,她亦看在了眼里。
可是,上辈子的记忆她无法抹去,将永远残存于在她的脑海。
沈安宁眸眼一垂,只再一次缓缓避开了对方深邃的目光。
陆绥安神色一顿,回过了神来,负在背后的手微微握紧了几分。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沈氏好像依旧在回避自己。
只是方式跟从前有所不同,程度亦跟从前不同而已。
不细究其实察觉不出来,可陆绥安能够感受得到。
今日这案子重大,其实很忙,他连夜赶回城,又联合几个衙门一道搜查,若是搁在往日,他直接就会在衙门宿下,今夜几乎不会有合眼的时候,可担心她因白日里的事情害怕,女子总归胆小的,这才特意挤出时间匆匆赶回了府。
她却搬到了这小楼。
以及,裴聿今今日怎会与她同行?
他可不信是偶遇。
原本还有很多话要与她一道梳理。
就像昨夜夜谈那般,说清楚了夫妻之间便能很快冰释前嫌。
可妻子此刻分明身在眼前,却又仿佛隔得很远。
陆绥安双目紧盯着沈氏的背影,她仿佛与窗外夜色,湖畔融为一体,正恍惚间,下一刻,却见那沈氏已缓缓下了榻,冷不丁道:“我还以为世子这几日定然忙碌不已,不会回府,近来天气又实在闷热,想着这湖边凉快,索性搬过来住几日——”
沈氏已神色如常,主动解释起了她今晚搬到此处的缘由。
好似方才的那一幕不过是一场幻觉。
说话间,见他明显已沐浴洗漱过了,却换了身常服,一副要出门的装扮,不由惊讶问道:“世子今夜还要外出?”
顿了顿,又想了什么,道:“可是还要前去查案?世子今日案子查得如何?可有找到凶手?”
说这话时,沈安宁已从软榻上爬了下来,看向陆绥安的神色难得带了几分关切。
今日倒是比从前话多了几分。
不像前几次,三番五次的将他往外赶,亦仿佛多了几分好脸色。
又见她关注案子,看来,她对于白日里发生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
也是,毕竟今日连他都有些惊魂未定。
这一刻的妻子又仿佛与方才不同,让他一时觉得方才是不是自己多疑了。
再一抬眼,又见沈氏今日身着一身玉色衫裙,外罩一袭轻雾色软烟罗,看着烟雾飘渺,飘散若仙,衣裙虽宽松,却衬托得整个人越发超凡脱俗,宛若山间一缕仙灵。
他记得沈氏从前喜深色,整日穿得有些老气横秋,当然这是四弟陆靖行某日的点评,虽被他告诫训斥了一番,却也觉得主母沉稳并非坏事。
然而今日,以及近来,却分明觉得还是淡色,艳色更衬她。
正将人凝视着,这时——
“世子今日奔波一日,辛苦了,先坐下吃口茶润润罢。”
说话间,沈安宁竟亲自将软榻矮几上的茶具摆上,亲自倒了杯茶,而后送到了他跟前来。
陆绥安看着近来向来疏远他的妻子竟在此时,难得破天荒的亲自替他斟茶,相比最近这两个月的异常,仿佛有渐渐回到从前往昔的趋势,就连一向疏离的面上此刻竟也难得带了点细致和体贴。
陆绥安不由有些意外,又见妻子脸上缓和,仿佛颇有几分示好之意。
一时垂眸片刻。
是因为这几日他们同房次数多了,沈氏的不愉快缓和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