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王爷降罪!”
周钰向墙下走去,回身坐在椅上,“权宜之策,恕你等无罪。”说着望向关幼君。
幼君忙近前跪下,“民女关幼君,拜见王爷!”
周钰双眼悬在她头上,微微一笑,“免礼。早听说关姑娘大名,果然是女中豪杰。今日能不能脱难,还得靠关大姑娘多周旋。”
幼君捉裙起身,只望叙白,叙白上前回禀,“南城外码头上有三艘货船在等候,都是关大姑娘与跑船的丁家兄弟筹备的。船上有许多粮米布匹等货物,要委屈王爷假扮船上伙计。庾先生说,赵良在途中多半会派人接应咱们转道去贵州。”
周钰斜起眉眼,“赵良?他来得及么?”
“回王爷,庾先生说先前曾给赵良去过信,赵大人是个聪明人,定能从信中会出王爷之意,就必来水路接应。”
周钰听后静了须臾,意味深长笑了一笑,“庾先生真是神机妙算,原来早算到我会离京——”
幼君心中一跳,上前半步岔开话,“王爷,只怕王府那些御翎卫要不了多久就能发现您已不在府中,到时候兵马追来可就麻烦了,不如尽早上船。”
众人都如此说,叙白想了想,却和众人道:“我看咱们不大好一起走,一来人多眼杂,二来一旦被追上,只怕片甲无存,还是兵分两路的好。”
周钰抬起头来,“你说怎么走为好?”
叙白思定,眼神坚决,“王爷还是照旧上关大姑娘家的货船,我带两位兄弟骑马从城西走,如若事发,我的身量与王爷相当,兴许还能假扮王爷,将追兵引得远些,让王爷脱身。”
如此一来,给那些兵马追上,岂不是九死一生?幼君不由得斜眼睐他。从前只当他是个文弱书生,贪恋功名仕途,没承想倒真有颗尽忠之心。
她见周钰踌躇难决,也道:“依我看齐二爷这法子可行。王爷,事不宜迟了。”
周钰起身,酽酽看一看叙白,微微点了点头,“保重!”
于是兵分两路,叙白换了身好绸缎衣裳,与两名近卫骑马往城西走。幼君则带了娘妆与一队家仆,由后门而出,上了马车,转奔城南而来。
近城门处,周钰青雀下了马车,乔作仆从,朝门上缓缓行来。正值进出的人少了,盘查得更仔细了些。幼君却不慌不忙,让娘妆打起帘子。
这守门官却认得关幼君,一看帘子打起来就笑到车前来,“唷,是关大姑娘啊,这不早不晚的,要出城?”
幼君含笑点头,递上路引,“收了些货,要押到南京去,早起偏有事耽搁了,船还在码头等着呢。”
这人接过路引看了,又递还,“怎么,不在京城过年?”
“我们跑买卖的人,有什么过年不过年的,四海为家,哪里有钱赚就往哪里去。”
说话朝娘妆递了个眼色,娘妆忙把车内一包沉甸甸的银子递去,“过年了,多少是个意思,你们兄弟风里雨里地守着,一年到头十分辛苦,我们这些跑商的人常麻烦着你们,这时候我们不体贴还靠谁体贴呢?难道靠上司?”
城门上官兵都哈哈笑起来,这守门官掂掂银子,心满意足一笑,只随便扫了眼几那些个仆从,便叫人让开路,“放大姑娘过去!大姑娘顺风顺水,一路太平!”
一行人及至码头,已近晚饭时候了,但见丁家三艘大船泊在码头上,余下偶有别家货船停靠在岸,码头上人影稀疏,比平日冷清许多。船主丁家兄弟早迎至栈道上来,将周钰一行人分别安插在三条船上。
各自登船后,丁家兄弟忙来椅前跪拜周钰,只见湘沅公主与驸马楚敏中皆打扮成船上下人,前来跪拜。
那湘沅直扑在周钰膝上,又哭又笑,“哥哥,咱们总算逃出来了!”
周钰忙抬起她的脸,认真望她一望,“你们是几时上船的?”
湘沅抹了抹泪,把丁家兄弟看一眼,“今日天不亮,丁掌柜就派人接了我们来,专在这里候哥哥。”
兄妹二人自说着,幼君走来丁家兄弟跟前问:“庾先生和小鱼儿呢?”
丁家兄弟却是一脸发蒙,“不知道啊,姑娘吩咐早上就在这头边装货边等,可我们等到这会也没见庾先生和九鲤姑娘。怎么,他们也没跟你们一起?”
幼君脸上僵了,“原本庾先生打算好的,小鱼儿调开身边跟着的影卫就到码头上来,庾先生应当跟着齐二爷混在那班伙计当中,一起到王府接应王爷。可今日似乎只见齐二爷,没见庾先生。”
青雀忙站出来,“他们不会出事了吧?!”
敏中道:“我早起仿佛听说,庾先生在城南潜龙山一带失踪了。”
正说着,倏闻巡检差官在栈道上领着人一队人来查检。丁家小弟走出甲板哨一眼,急回来道:“是例行巡查过往船只,没事。”言讫便将周钰并两个近卫右后门出去,引入下舱。
娘妆拿了身自己的衣裳叫青雀换上,叫她扮做幼君仆妇,二人跟在幼君左右,并随丁大成一齐迎到甲板上。
那差官正领着四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