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朗无奈之言,看在宋子阳眼里就是在挑衅,笑他无能,堂堂宗门三师兄,修仙世家出身,却连一个新入门的小弟子都比不过。
黎渐宁愿将珍藏的青山剑赠给一个寂寂无名之人,也不肯收他入门,让他被宗门弟子看笑话。
宋子阳怒意上涌,竟从身侧掏出佩剑,指着宣朗:“狂妄之言,你当真觉得我拿你没办法?”
明晃晃的剑锋对准宣朗,看得戒律堂中的其他弟子心下一颤。
“看来不用点重罚,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宋子阳抬剑就要朝宣朗挥去,意图将其刺入掌刑法阵中,眼见此状,周围弟子倒吸一口凉气,宣朗却始终立在原地,身形未动。
就在宋子阳的剑将要刺中宣朗时,法阵前明光陡然一闪,“铿”得一声响,另一道剑锋起,将宋子阳的剑直接击飞出去,踉跄落地。
“放肆!”
段青黛手执佩剑,剑锋余光还未散去,她压低眉眼,冷视宋子阳。
“无缘无故,谁准你在戒律堂伤人?”
“大师姐!”宋子阳急切开口。
他向前走两步,又在段青黛的眼神下陡然停住。执剑的手臂被震得发麻,他只能用另一只手死死按住,方才能不被人看出颤抖。
宋子阳还要说些什么,戒律堂外忽然响起异动,一众弟子齐刷刷拱手,恭恭敬敬地唤道:
“见过黎长老。”
听到黎渐的名字,宣朗蓦地回身,将眼底深藏的戾气掩去。
抬眼,只见黎渐一身墨绿长衫翩然而至,簪起的墨发披散在身后,一副闲散的样子从众弟子之中款款踏进戒律堂,一如他在齐家为自己解围时的模样。
他负手而来,面带笑意:“听说有人拿了我的青山剑,本长老特意来看看,到底是谁如此大胆,敢拿我雾玉崖的东西。”
黎渐面上笑得温和,但一双狭长眉眼间,却满是冰凉和疏离。
他说这话时,眼神是看向宋子阳的。对方恰好也接收到了他的视线,以为黎渐是来戳穿宣朗的,于是宋子阳切切上前,满面讨好的跟黎渐告状。
“黎长老,就是这个宣朗,他居然敢偷盗您的青山剑,决不能轻易放过他!”
“哦?”黎渐顺势看向一旁的宣朗,“你说他偷了我的剑?”
宋子阳颔首道:“是啊,青山剑蒙尘,要不是我眼尖认了出来,或许就叫他蒙混过去了。”
说着,宋子阳站在了黎渐的身侧,昂着脑袋,一脸嘚瑟地看着宣朗,下巴微抬,挑衅的意味十足。
他在等,等黎渐亲自处置了这个新弟子,也叫宗门的弟子们都瞧瞧,宣朗根本没有跟他比较的资格!
他入不了黎渐的眼,别人也不行!
众目之下,黎渐打量着宣朗,看着他的面色从淡然变为局促,一双眼抬了抬,又没敢直视自己。
明明方才在宋子阳的质问和强势之下,他也没怯懦,没有一丝害怕,可眼下见了自己,反倒不知所错了起来。
“你说的……是这个?”
黎渐伸出一只手,指尖微动,那柄横在架子上的黑色长剑便落在掌心。
他左看看右看看,也没觉得这剑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如何就能弄出这么大的响动来。
不过是一柄被先人用过的弃物罢了,有了更好的,就能随手丢弃,否则也不至于被放在藏宝阁这么多年,变成如今灰蒙蒙的模样。
况且,这是时渊仙君的东西,现在重回他手中,也没什么不对吧。
“确是我的青山剑不假。”黎渐肯定道。
闻言,宋子阳头昂得更高了,他就知道,黎渐不会轻易将如此珍贵的宝剑送给一个无名小弟子的。
不等宋子阳开口,黎渐掌心微动,又将青山剑推到宣朗面前,缓缓落在他手中。
他弯了弯眉眼,冷淡的笑意更显:“但也确是我赠与他的,不假。”
“什么……”宋子阳彻底愣住,得意的笑容僵在嘴角。
“怎么?”黎渐回头,“我的剑,我想送谁就送谁,难道还要跟你汇报不成?”
宋子阳立即垂首:“弟子不敢。”
“不敢?本长老方才见你要责罚宣朗之时,可没有丝毫不敢的意思。”
黎渐拂袖转到宣朗身前,立在两人之间,嗓音微扬,带了丝斥责。
“身为掌教弟子,乃宗门弟子之表率,肆意责罚新弟子,难道这就是孟长老平日里对你们的教导吗?”
话音落下,在场众弟子皆躬身拱手,齐刷刷垂了一排,无人敢抬眼看他。他们从未见过黎渐如此模样,生怕黎渐的怒气牵连到自己身上。
宋子阳被他一声冷斥喝住,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弟子知错。”
察觉到黎渐变了脸色,往日骄傲如斯的宋子阳,此刻腰身弯得比旁人更低,脸面朝下,一双手被攥的泛白。
但黎渐却不看他,偏身转向一旁的段青黛,道:“掌教弟子私自对新弟子用刑,仗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