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刚甦醒,轻轻洒在屋檐上,叁匹骏马已在承和堂门前备好。陈彦如与陈彦康姐弟二人一身劲装,英姿颯爽,柳小风则在一旁检查着马匹的鞍韉。
苏清宴自堂中走出,行至两个孩子面前,神色间带着一丝不易察串的凝重。
“如儿,此去辽国救你孃亲,路途遥远,兇险无比。你记住,万一遇到强敌,不必拘泥于招式,莫要去用斗转星移一式一式地试探,直接使出第七、第八、第九式的杀招。”
他又转向陈彦康。
“康儿,你也是,直接运用你那完美一招,切记要以防万一。”
姐弟二人听罢,皆是一怔。陈彦康性子敦厚,忍不住问道:“师父,为何要直接动用杀招?倘若对方并非绝顶高手,岂不是……”
“没有倘若。”苏清宴打断了他,“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为师要你们记住,无论何时何地,保住自己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只有活着,纔有将来。”
他的话语不重,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决断。姐弟俩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知道了,师父。”
苏清宴这纔将视线投向柳小风:“小风,你江湖经验比他们丰富,这一路上,务必好生照看你的外甥和外甥女。他们姐弟俩毕竟涉世未深,你要时时提点。”
柳小风拍着胸脯,郑重应道:“石大哥,你只管放心。有我在,定保他们周全。”
叁人正欲上马,苏清宴却又喊了一声。
“等等。”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楠木盒子,递到陈彦如手中。
“如儿,把这个盒子亲手交给你娘,她一看便知。”
陈彦如接过盒子,只觉入手温润,却不知里面是何物。她收好盒子,便听父亲又一次叮嘱。
“你们姐弟俩切记,若遇强敌,动手便要乾脆利落,莫要拖泥带水。”
同样的嘱咐听了数遍,陈彦如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娇嗔道:“行了,行了,师父你好烦!我和弟弟都已是大人了,怎还把我们当叁岁孩童一般,这般婆婆妈妈的。我们走后,你可要记得想我们。”
苏清宴闻言一愣,随即哑然失笑。是啊,康儿和如儿都已长大成人,自己活了数百年,作为师父,竟也免不了这世俗的牵掛与囉嗦。他心中泛起一阵暖意,无奈地摆了摆手。
“行行行,为师不多言了。我定会想念你们的,一路当心吶。”
得了这话,柳小风与陈氏姐弟才翻身上马,朝着苏清宴一抱拳,随即双腿一夹马腹,策马扬鞭,绝尘而去,很快便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送别了叁人,苏清宴转身回到承和堂,却见刘宗剑正俯首于一张药案前,用一根小杵细细研磨着石臼中的药材,调配着一种黑色的膏体。那药膏气味奇特,混杂着草木与某种矿石的气息。
“宗剑,你这是在做什么?怎不见你去送送小风?”
刘宗剑听到动静,抬起头来,脸上还沾着些许黑色的药末。
“哦!石大哥,你回来了。方纔有个病人前来求医,说他鼻窍长期不通,闻不见香臭,我便为他配製这通窍膏。此药膏能活血祛邪、利溼通窍,修復受损的鼻黏膜,还能调理肺气,增强体魄,可彻底根治他的顽疾。我让他叁日后再来取药。”
他顿了顿,又咧嘴一笑。
“至于风哥嘛,我与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相聚的机会多的是。他嫌我碍事,让我好生在堂里配药,不让我去送。”
苏清宴点了点头,这刘宗剑虽看似粗枝大叶,于医道上倒颇有几分耐心与天赋。
“你爹让你来,是与我学习医术的。这些配药的小事,交给我那四个徒弟便可。你收拾一下,等会与我进宫,过来搭把手。”
刘宗剑一听要去皇宫,顿时来了精神,将手中的活计往旁边一推。
“行的,石大哥!我这就去!上次与你动手,来去匆匆,都未曾好好瞧过皇宫是何等模样,这次定要大开眼界。”
然而,新鲜劲头过去得极快。在宫中待了不过数日,刘宗剑便耐不住性子了。这日,他见苏清宴正在为皇帝诊脉,便在殿外来回踱步,待苏清宴一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石大哥,这宫里实在太过无聊了!每日不是在这里炼丹,就是您去给皇宫里的皇后,皇妃,皇子们宫里的人瞧病,便是对着那些太监宫女,闷得慌。你说的指点我圣火令神功一事,怎地一直没有动静?我可等不及了!”
苏清宴瞥了他一眼,缓步前行,淡淡说道:“宗剑,为医者,最重一个‘静’字;为武者,最重一个‘定’字。你心浮气躁,是做任何事情的大忌。这几日不提此事,正是要瞧瞧你,是否耐得住这份孤寂与枯燥。”
“石大哥,道理我都懂,可此事已经火烧眉毛了!”刘宗剑急得抓耳挠腮,“我族中尚有诸多事务待我回去处置,圣火令神功若无突破,我如何能有足够实力保护族人?再耽搁下去,恐怕就来不及了!”
他言辞恳切,眉宇间满是忧虑。苏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