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溓放下杯子,道:“我是怕你将人留在京城耽误了人家的事,到时人家要会考,时间耽误在这儿岂不可惜?”
刘靖帆:“你说的倒是。”
宋溓随即跟了句:“你说将来想用他,便扶他一把,让他早回家去早做打算,留在京中也无非是混日子,我这里有两张银票,并由你代为转交吧,算是我对他的赏识。”
刘靖帆不疑有他,此人本就是为日后做打算的,对他多有帮扶,他也正有此意,因此并不觉得好友对他突然的关切有何不妥,只是对他笑说:“从前觉得你不爱钻营之道,只喜欢在读书上面下苦功夫,如今看来,你倒是比我细心的多,这件事是我欠考虑了,这银票是你的心意,我会替你转达清楚的。”
宋溓闻言只是一笑,并不反驳。
所谓钻营之道他不是不会,而是不屑,这一次也算是让他说准了,他确实是有一番计较,这银票本就该给那连少启,只是方式不同。
曾经,他想通过青夏去帮助她的哥哥,可青夏认了死理不愿接受他的帮扶,如今也算是达成目的了,更重要的是,连少启必须要马上离开京城。
……
“怎么这么突然,说走就要走了呢?”
城中竹林寺,青夏与连少启碰面,便得知他要离开的消息。
“是有些突然,可我也该走了,到京城来的时间太长,家里的事没有我,爹他们会辛苦。”
青夏蹙眉:“可是,你明天就要走了,我今天才知道。”
“我也是临时下的决定,再且说了,我得回去温书,不能再在外面耽搁了。”
这理由十分恰当,青夏也没话可说。
心里清楚他确实该走了,可到底还是舍不得的,若是这些年一直没见到家人倒也无所谓,可如今见到了,又要送他走,这心里就会不舍。
心里强忍着难受,面上却不经意间表露了出来,那发红的眼睛润着湿意,紧抿着唇低下头,不愿叫他看到自己难受的模样。
可她的这点小动作,如何能瞒住做兄长的?连少启心疼万分,碰了碰她的胳膊。
“圆圆别哭,你等哥哥再到京城来的时候。”
青夏更将头低下去,倔强着说:“我才没哭。”
连少启苦笑一声,看着远处的瀑布,说道:“这些日子我在京城游走,看了许多地方,相中了好几个地方,若你哥哥将来有本事能赚到银子,置办宅院,咱们在京城一家人也可以团聚。”
青夏泪光闪烁,声音发闷:“京城寸土寸金,想置办宅院,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更况且我们都不是京城人。”
“是不容易呀,所以我只能更下苦功夫了,为了将来更好的生活更圆满的团聚,圆圆,暂时的分别是能忍受的。”
何止是妹妹不舍,他心里更不舍,这些年他在心里一直暗怪自己无用至极,才会叫年幼的妹妹出了门去讨生活。
越是怪自己越是用尽读书,指望着在这条路上能走出一条生路来,他的先生说他天生聪慧,说他这匹千里马还差遇到伯乐,如今,他的伯乐来了,更准确来说,是他的贵人来了,这叫他如何能不亢奋,如何还能贪念现下的小团聚。
……
第88章 喝那么多药做什么?
晚间用饭时,青夏心不在焉,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了筷子。
宋溓知道她今天出去见了她的兄长,看她如今这副神情,那连少启怕是就要离开京城了。
别的不说这人胜在识趣听话,到是叫他食欲都好了几分。
“再多吃些,你这才吃了,几口晚上会饿。”
青夏摇摇头:“下午在外面吃多了茶和点心,现在不太能吃得下了,奴婢怕积食。”
“嗯,那就不吃了,我的东西你收拾的如何了?”
“衣物多收拾了一些,将要入夏,旬阳气温高,但听说这些日子又一直下暴雨,多带了些薄衣衫,厚的也带了两三套,其他用的茶具用品还没收拾妥帖,还有您会用到的书,奴婢打算放在最后收拾,等到时您过目了再封箱。”
宋溓点了点头:“你办事向来妥贴,我都放心,只是我这一走,将你一人留着,心中总还是不舍得。”
青夏看向他,温声的道:“您不是说短则一月,多则也不到两月嘛,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
宋溓拉过她有些冰凉的手,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双眸,说道:“对于旁人来说时间会很快过去,可是心中念着你,这日子就越过越长,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怎忍心叫我忍受这相思之苦呢?”
青夏耳根一红,柔软劝说:“您外出求学,奴婢若是身为丫鬟跟着倒也无妨,可是如今确实不妥,听说那曾老夫子极重清誉,又奉廉洁,是品德贵重又高尚之人,奴婢是您房内之人,若您外出求学还要跟着,只怕授人以柄,叫老夫子觉得您不庄重。”
话到此处,青夏料到他应是不会再说下去了,毕竟他不是外出去游玩的,他要是出去游玩,非要自己跟着,那确实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