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球的告白方式，布鲁斯已经相当熟悉。

他莫名觉得喉咙有些干涩，或许是没有补充足够的水分。

安迪也不指望蝙蝠侠能够回答，她自顾自的开始说着。

大概在我还是安迪斯塔克的时候。她闭着眼睛，似乎在回忆什么。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你当时义无反顾的跳进了水池里。

但其实不救我也没关系的。安迪耸了耸肩，转头和布鲁斯对上视线。

即使在水池里窒息，现实世界里我也不会死亡。

布鲁斯不认同的皱眉，不。敬畏生命是最基础的。

如果你在水池中窒息，是真实的失去了一次生命。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抵消。

不能因为没有代价，就轻视死亡。

安迪静静的倾听，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布鲁斯的话脱口而出。

两人都是一愣，安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当然!这可是蝙蝠侠的教育，谁敢不听!

还有一次，在哥谭广场的福尔摩斯事件!

当时还是第一次见到杰森，不过你们两个都超级凶，我连大气都不敢喘!

安迪愤愤的控诉，强烈指责蝙蝠侠常年冷着的脸。

布鲁斯没有发表意见，他听着小姑娘的抱怨。

或许是回忆过去让气氛缓和不少，安迪和布鲁斯都暂时忘记了伙伴牺牲的痛苦。

从安迪斯塔克和蝙蝠侠的相处，一直聊到了安和蝙蝠侠的相处。

安迪不停的回忆，将过去的憋屈都一股脑的告诉了这些情绪的罪魁祸首。

而布鲁斯也顺着话题，好好教育了不听指挥、擅自行动的安迪。

终究是感性占据了上风。

最后，连月亮的光都变得微弱起来，一片漆黑中，女孩认真的看着布鲁斯。

她的声音很小很小，如果不仔细分辨，布鲁斯都无法听清。

可他还是听见了，一字不漏。

如果有下辈子，你愿意和我试一试吗?

布鲁斯感受着身上蝙蝠制服的重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只是摸了摸女孩的头。

回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回到帐篷后，布鲁斯站在桌子前，眼前都是安迪湿润的眼眸。

他总觉得不对劲。

已经快要清晨了，布鲁斯进入了睡眠。

而在他隔壁的帐篷里，安迪并没有休息，离开了哥谭。

她来到了纽约，安迪大厦的废墟处。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吧。

感受着身体里仅存的治愈能量，安迪欣慰的笑起来。

如果使用这股能量，是可以修复这个世界的吧。

这场灾难，本不该发生。

一切缘起于她，也应该就此终结。

安迪不再犹豫，将治愈能量全数输出。纯白的能量如薄纱一般笼罩住地球，一切重新归位。

世界意识馈赠的礼物，最终还是作用于世界。

满地的碎石开始自动组建成建筑，高楼大厦重新出现，城市恢复了以往的繁华。

在灾难中丧生的人类，重新苏醒，他们迷茫的睁开双眼，看着这玄幻到近乎神明降临的一幕。

牺牲的英雄再次醒来，他们看着彼此，满眼的恍惚。

安迪的意识消散于黎明时分，她的身体在安迪大厦前沉睡。

人们发现了世界的改变，欢呼着，庆幸着，将这称之为神迹。

布鲁斯是被帐篷外的喧闹声音吵醒的，他迅速前往查看。

不知为何，胸口闷闷的疼。

杰森用一种难言的神色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