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守财抓抓脑袋。
“能练是真,海娘娘赏饭吃也是真。”
钟洺笑了笑,没再接茬。
擦得差不多,不至于海水满脸糊眼睛后,他把布巾往脖子上一搭,去帮钟虎的忙。
说话的这一会儿,钟虎和钟石头两个人已经合力把麻绳拽上来一大截,三叔也在后面帮忙,等到巨大的江珧出水上船,连六叔公的小眼睛都睁大了两圈。
钟石头连舌头都捋不直了。
“水,水底下还有这玩意?阿洺哥,你和我们潜的真是同一片水?”
他是船上这几个人年轻小子里闭气时间最短的,几乎没一会儿就要露头换气,几次折腾,除了把自己搞得脸红脖子粗外,没什么像样的收获。
钟四叔嫌他丢人,也多少有点怕他出事,两趟之后就不让他下水了。
“我游得远一些,这个江珧是偶然瞥见的,不然也要错过。”
他见六叔公来了,往侧面移了移空出位置,“六叔公,您见识多,帮着看一眼,这么大的江珧不在深水,反倒杵在浅水的沙地里,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他装作不解,把话题往飓风上引。
“以前听说海上升龙气之前,水底会起大漩和大浪,把深海里的大鱼都翻上来,这个会不会也是一个道理?”
一番话说完,好多双眼睛齐齐看向六叔公。
六叔公面色凝重,在船板上蹲下敲了敲江珧的壳,良久吐出三个字:“不好说。”
第5章 再遇
寥寥三字,令众人提起来的一口气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要真是飓风将至,龙气将升,里正会上报乡官,再令全澳家家户户拖船上岸,躲灾避难,可不是开玩笑的。
但同是水上人,哪怕是半大小子亦从小耳濡目染,皆知道这等大事,村澳定会召集各家族老一起商议,并非六叔公一个人就敢开口乱讲。
随后六叔公又问了钟洺几个问题,钟洺既明知飓风会比族老们断定的提早来临,由此夺了白水澳好几条人命,没多犹豫,刻意把海底的情形往夸张了形容。
六叔公上了心,接下来好半天都站在船头看天看云,掐着手指算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