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车未出太原,便和五王分道扬镳。
五王率军各回。
分军当天晚上,济南王遭到并州人刺杀。
箭矢射偏在战马上,将济南王从马背上掀了下来。
五王皆惊,济南王更是大怒。
“必是周彻所为!”周留怒道。
“应该不是。”渤海王摇头:“他现在杀你,毫无理由,只为了出此前一口气吗?可你我一直是被他压制的。”
“再而之,他手下能人众多,倘若真心杀人,那一箭不会走偏的。”
周留想到周彻手下那帮人,顿时脖子上冒起一股凉意:“依你的意思,是并州人自发而为?”
其余几人皆点头。
周信叹道:“他在并州人眼中威望达到了,你当众向三皇子呈上他的罪证,激怒了并州人。”
“一群刁民,竟敢刺王!”周留大怒,将军队就此驻下,命人搜寻刺客,捉了不少百姓。
结果还没等他发难,陆轩就差了人来,强行驱他出境,要求他释放并州百姓。
“你说什么?!”周留望着赶来的文吏发怒:“并州人行刺本王,陆轩还敢庇护他们不成?莫非是陆轩在背后指使?”
“陆公,诸王无诏不得擅离封地,如今大敌已退,六皇子下令撤军,诸王需立即返回各国,否则……”
“否则如何,还轮不到他陆轩来说!”
不等对方说完,周留便愤怒的打断了他对方,并手指其人:“本王怀疑此人参与刺杀,给我一并扣下!”
“是!”
周留的人正走上前,一道铁光忽地飞来,将一人打翻。
不远处,两骑逼近。
“济南王按兵不走,是想要吞下并州作为你的封地吗?”紫镇东高声发问。
“乳臭未干!”周留愈发愤怒:“就凭你?”
“还有我呢。”
另一骑——也就是赵佐开口,枪指周留:“济南王是就此退去,还是让我二人押回雒京去。”
两位强人,如此距离,周留部下的武人立时警觉,纷纷冲到前方,将周留护住,记脸防备。
周留记脸恨意,却又不敢再冒险,最终被其余几王劝走。
不曾想,次日又遭刺杀——这一次是有人在水中下毒。
“还是快些离开并州境内吧!”平原王周翡苦笑。
槛车队伍才刚进入上党,还未抵达张梓,张梓大户、百姓便让好了迎接准备。
约有健儿七八百人,跨马在城槛车队伍之间奔驰,告知周彻的情况。
赵烨经过,见此光景,愈发胆战心惊。
他一路加鞭疾驰,将队伍远远甩在后方,赶回宫中面圣。
他赶回宫中时,已是半夜。
天子依旧未睡,在御书房看着奏折。
赵烨风尘而入,随意擦了下汗,拜倒在地。
天子抬眸瞥了他一眼:“怎么你先回来了?”
“有些情况。”赵烨喘着气道。
天子将桌上的茶杯一推:“喝口水,慢慢说。”
张辩端起茶杯,送到赵烨面前。
赵烨磕了个头:“谢陛下赏!”
两手接过杯,仰头喝尽,连茶叶也一并吞下,将茶杯还到张辩手上:“六殿下尽得并州之心!”
天子笑道:“他几番血战,收回并州土地,替百姓解难雪恨,得人心是应当的。”
“陆轩在晋阳城外设下一座大坟,用以祭奠并州死难百姓。”
“六殿下在坟前下跪叩头。”
听到赵烨说这话,天子沉默了一会儿后,叹道:“能得人,可为人主。”
“殿下入槛车时,军民躁动冲车,臣和三皇子等人皆受冲击,若非六皇子阻拦,臣未必能安全回来见陛下,他们还说……”
“还说什么?”天子表情平和。
赵烨喉咙滚动:“说……如果朝廷要杀六皇子,反则反矣!”
当啷!
张辩一个哆嗦,手中茶杯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臣有罪!”
张辩跪下,慌忙收拾着地上的碎片。
天子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平静的问道:“还有吗?”
“槛车南归,沿途不断有并州健儿加入,一路护送。”赵烨道。
大殿内没了声音。
天子自不必说,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