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激烈的、爆发式的痛苦,而是一种渗透骨髓的冰冷和窒息感。
伴随着一种被彻底背叛、被当作工具利用的强烈屈辱。
他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抽空了,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扭曲般地疼痛。
他颓然地靠在沙发背上,仿佛连支撑自己脊柱的力气都已耗尽。
他想起赵香茗当初主动追求他时,那双看似清澈含情、却偶尔会掠过一丝复杂情绪的眼睛。
想起她答应他求婚时,那份看似喜悦、却又带着某种难以喻的释然。
想起她怀孕时,自己那份初为人父的、笨拙而真挚的喜悦。
以及,她偶尔流露出的、被他误认为是产前忧郁的恍惚。
想起他抱着那个柔软的小婴儿时,内心涌起的、以为血脉相连的激动与沉甸甸的责任。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一个精心编织的谎。
他倾注了所有感情和努力去维系的婚姻,他视若生命的家庭,他付出了无数心血疼爱的孩子,全都是建立在沙丘之上的幻影。
而这幻影的核心,竟然是他妻子和那个间接害死她兄长的男人。
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攫住了他。
赵家因为祝韬的劝酒行为失去了儿子,明令禁止女儿与之来往。
而赵香茗,却暗中与祝韬珠胎暗结。
甚至,找了他这个保镖来做挡箭牌,让仇人的孩子,冠上了他的姓氏,叫他爸爸。
这其中的扭曲和讽刺,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为什么……会是他……”他声音颤抖,破碎不堪,像是在问唐承安和唐无忧,又像是在问那个欺骗了他的赵香茗,“我到底……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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